超级咸鱼梦梦梦梦雨子

我想磕啥就嗑啥

【九明】神和他最忠实的孩子(中)

*感谢  @平平淡淡才是真!  图给我的脑洞

但是我写到后面感觉和那张图最开始给我的脑洞不一样了

*两个切开黑警告!!

*光明神与教徒人设有参考《快穿之打脸狂魔》西幻大陆副本,剧情走向不同

*极度极度OOC,慎入,勿上升

*理智磕CP,快乐你我他

*除九明外涉及南北纬钧,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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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唐九洲没有想过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会是这种场景,甚至比第一天踏进森林还要来得压抑。空气根本就是凝固的,没有风的声音,没有森林里生命的痕迹,只有自己车队在泥土地上行走时的带来的一点点震动声。

 

“怎么会这样,”唐九洲有些难以置信地叫停了车队,探出身去。

没想到有个侍者竟然毫无尊敬之意地走上前来指责他:“殿下!请您回到马车里去,不要再耽误行程了。”

唐九洲被他无礼的语气震惊到了,他眯起眼睛看着他,沉声骂道:“你以为自己在和谁说话。”他藏在宽大袖子下的双手甚至自己聚集起了一股光明之力想要攻击眼前这个表情傲慢毫无礼仪的侍者。

 

心脏处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唐九洲一瞬间清醒过来,挥手将手中凝聚的光球打了出去,随手一扔击倒了远处的大树,他垂下眼睛皱着眉,利用体内的光明之力将心底那只比前些天要大了不少的小虫子抹去,然后抬头看着眼前的侍者。

对方双眼像是蒙着雾,眉间笼罩着一团黑气,看见唐九洲的动作,甚至伸出手想要将他按回马车里去,唐九洲一甩袖子躲开了对方的动作,伸手一掌拍在对方的额头上。果然,侍者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两步,再抬头已是一幅清醒的模样。

“这……这……”侍者一个愣神,回想起自己之前做了什么,连忙跪在了地上,“殿下!我刚刚,我刚刚是被……”

“好了,我知道。”唐九洲伸手制止对方的求饶,回声看向车队里的人,伸出一手在额前划出几个符号,再在胸前用双手结印,毫不犹豫的将光明之力释放出去。

以自身为圆心,光明之力化成橙色的光圈一阵阵向外荡漾开去,毫不留情地闯进侍从和精灵族们的内心,抹杀去那肮脏的、恶心的虫子,然后收手,面容严肃。

“继续前进吧,这个森林,”唐九洲坐会马车里,盘膝不动,闭上眼睛开始冥想,“不能久留。”

14.

车队继续向前,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唐九洲在心底催眠自己。

“你爱着父神,因为他是光明之神。”

“你要收起你那肮脏的心思,看清你自己。”

“唐九洲,你没有资格冒犯父神,你仅仅只是向往光明。”

“请不要再让那该死的黑暗之力有机可乘了。”

邵明明烦躁的坐在秋千上,光明的力量让他可以安稳坐在神使们推动的秋千上捧着酒杯,精致的面庞带着忧郁,玉液在做工精致的水晶杯里晃动,他叹了口气。

“父神……”唐九洲的声音突然从他的卧室传出,邵明明抬起头,立马有神使走进屋子将水晶镜带到他的面前。

镜面上的少年看起来很不高兴,他皱着眉头,眉间笼罩着焦急和慌乱:“父神,请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这座森林他已经越来越可怕了。”

邵明明伸出白皙的指尖,落在那紧紧隆起的眉头上轻轻抚摸。

英俊的少年继续诉说他的烦恼,并没有感受到父神的触摸:“我很难过,今天甚至连石凯都被那黑暗的虫子侵蚀了内心……”

邵明明停下了动作,他依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他收回手,从神使手中拿过镜子,有荡起了秋千。

“这世上是否只有您是真正代表光明的?”唐九洲突然眼角带泪,有些悲戚,“是否只有您才会有完美无瑕的内心?”

不是的。

“我是否只能在您的身边才能完全感受到真正的光明。”

邵明明伸手轻点唐九洲的眉头,甚至伸手擦去他眼角的泪水,将对方之前消耗掉的光明之力重新导回对方体内,然后将水晶镜扔了出去,平静地看着那昂贵的物什四分五裂。

 

凡间的唐九洲睁开湿润的双眼,感受着体内温暖的光明之力和父神轻柔但只有一瞬间的动作,停下了祷告的动作。

而九天之上的邵明明则是伸手抓着秋千的链条将自己向后平躺去,抬起修长的双腿,在空中荡着。

我也是肮脏的神啊……

15.

第四天的加快速度让他们顺利的在夜幕降临之前到达了精灵族的领地外,精灵一族的族长和主教已经站在那儿等待他们了。

 

“您终于来了,九洲殿下。”郭文韬上前恭敬地对着下了马车的唐九洲行了一个礼,“我已经为您准备好房间了。”

唐九洲没有回答,而是偏过头看向站在郭文韬身边,整个人隐藏在黑色斗篷下的蒲熠星,开口询问:“他是谁?”

郭文韬刚想说话,就被蒲熠星拍肩制止了,宽大的袖子里伸出一双骨瘦嶙峋的手,摘下了斗篷的帽子,他的两腮凹陷,双眼却亮的惊人,用有些沙哑的嗓音向唐九洲问好:“九洲殿下,我是精灵一族的主教,蒲熠星。”

 

唐九洲惊愕地瞪着双眼,他第一次看见有人因为体内光明之力的枯竭变成这幅模样,男人瘦得皮包骨头,尽管斗篷宽大,但还是能感受到对方被掩盖的身体有些虚弱和摇摇欲坠。

“你为什么……”被父神宠爱的孩子有些艰难的开口。

 

“因为我。”郭文韬突然开口,满眼悲伤,又重复了一遍,“是因为我。”

蒲熠星却笑了起来,眼睛里盛着明亮的星光:“不是因为他,是我自己背叛了父神,这怨不得别人的。”

 

唐九洲的眼神在两人的眼睛上轮流扫过,最终叹了口气伸手在蒲熠星的额头上点了一下,蒲熠星睁大双眼,又缓缓合上,倒在了郭文韬的怀里。

“怎么……”郭文韬惊慌地抱紧他的爱人,看向表情平淡的唐九洲,对方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受人所托罢了。”他解释道。

 

毕竟连养父都开口请求他了。

 

“九洲。”出行的前几分钟,齐思钧突然叫住了他,目光悲伤又带着恳求,“如果,你能救得了蒲熠星的话,帮帮他吧。”

唐九洲有些迷茫的看着自己的养父:“您是……知道什么吗?”

齐思钧笑着说道:“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能够幸运地找到接班人的。”他伸手将养子的碎发别到耳后,“更何况精灵族信仰光明神的本就不多。”

 

“我以前见到他的时候,他是孤身一人的星辰,大约是感同身受吧……”齐思钧退后几步,看着已经是个高挑少年的唐九洲,“我希望他,能像我一样,被属于他的月亮捧在手心里。”

 

16.

第二天一大早,唐九洲在郭文韬的带领下向精灵一族的神殿走去,就在郭文韬准备伸手帮他开门的时候,他开了口。

“住手吧,你不配开启神殿。”

郭文韬的手僵住,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精灵的尖耳朵上爬上红晕,他默默退开,让出侍女能开启殿门的路。

唐九洲表情平静,低垂着眼睛往里走,路过郭文韬的时候却丢下一句难听的话:“勾引了父神的信徒,为什么总有人会这么做呢。”

郭文韬站在建筑的阴影里,面色难看,握紧了拳头。

 

其实唐九洲说的没错,勾引,他看上了月季花丛里的星星,妄图染指。

精灵族被誉为是最受光明神宠爱的种族,似乎连阳光都偏爱他们的神殿,透过顶上七彩的玻璃照射进来,整个神殿一片明亮,甚至你略微眯起眼睛还能有彩虹出现。

唐九洲想起了石凯曾经说过的月季花丛,他径直向神殿的偏门走去,毫不犹豫地打开门,然后惊叹地睁大双眼。

起风了,火红的花瓣像旋风一样旋转着飞舞着,入眼皆是一片片的鲜红,唐九洲走向前去。

穿着白衣的少年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低矮的花丛,清晨的露水还停留在上面,他用手指蹭下,沉默了一会,轻轻放在了唇边,吮进了那滴水,然后突然伸手狠狠地拧下了那朵花的花瓣,随手一扬,让它们加入空中的舞蹈队列。

 

黑色的小蛇从少年的眼底划过,唐九洲用力地闭上眼睛,转身回到了神殿,衣袍在后方画出漂亮的弧线。

17.

神殿另一侧还有一道门,那才是他此行的目的,精灵族的母树。

背手站着,唐九洲看着眼前这棵散发着磅礴生命气息的大树,伸手抚摸,那些环绕在母树周围的绿色光芒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处,但都争先恐后地想要覆盖在那散发着光明之力的手上。

闭上眼睛,控制光明之力在母树中流动,寻找那属于黑暗之力的恶心玩意,在用光的力量狠狠磨灭。

“内里……有些腐败啊。”唐九洲轻轻的嘟囔。

不过也很正常,唐九洲想,毕竟这个种族连主教都抛弃了自己的贞洁。

 

母树能够连接到每一只精灵身上,已经出生的,还在孕育中的,在精灵族领地内的,离开这里去游历的额,统统都可以联系上,于是唐九洲利用这一点,将那些所有能接触到的精灵洗涤了一遍,然后拧着眉毛走到了神殿外,郭文韬还站在那里等待。

 

“呵。”唐九洲冷笑一声,半点没有想要给他留面子的意思,“怪不得蒲熠星会变成那样,你们精灵族,信仰父神的,可真是少啊。”

郭文涛抬起头,目光晦涩难懂:“为什么要信仰呢。”

“你在说些什么不可理喻的话?!”唐九洲愤怒地一甩袖,头也不回地离开,郭文韬却依然在后面大声质问。

“我只有一颗心,为什么要给一个得不到回应的光明神!”

唐九洲停下了脚步,袖子中的双手紧握着,为这句是曾相识的话语感到震惊,感到不解,感到愤怒……甚至嫉妒。

“我只有一个一生,怎能慷慨赠与我不爱之人!”齐思钧笑着和年纪还小的唐九洲复述了一遍,那位大胆的国王曾经说过的情话,带着幸福的笑,“你不觉得他说的很对吗?”

年幼的孩子怎么会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他只是认真地反驳:“可我愿意将一生献给父神。”

“你真的愿意吗……”齐思钧却轻轻搂着他,表情有些奇怪,“你知道的,当你走出这一步,就不能后退了……”

男孩只是用力的点头,却收获了养父的眼泪:“我有时候会想,我带你回来,教你祷告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我太自私了,九洲……”齐思钧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年幼时不懂,现在,唐九洲似乎明白了。

 

18.

他的养父真的太自私了,为了自己的爱情,带回了一个可以继承他地位的强大孩子。

他的养父自己背叛了父神,于是告诉他要将心献给父神,告诉他他只能爱父神。

其他人谁也不行。

可你自己背叛了父神。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唐九洲对他的养父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印象,似乎那些疼爱,那些教导都没有了。他时常出去游历,去帮助那些平民,只是几个金币就能让他们敬仰父神,一开始的他十分高兴,他觉得这样一来他就是给父神寻找了更多的教徒。

“只要信仰父神,那位殿下便会给我们上赏赐。”

“要我说啊,信仰父神还不如信仰那位殿下。”

“那殿下也真是傻,不过随便几句‘我爱父神’就能拿到金币。”

“可不是嘛,再说了,信仰父神要是真的有用,那教徒的小女儿怎么会死呢。”

“我看啊,我还是去背点祷告词,下次殿下来的时候还能用的上。”

“对对对,背点儿祷告词比什么都有用。”

……

 

特意乘坐普通马车出行的唐九洲沉默地回了神殿,甚至都没有生气,只是安静地坐在雕塑前。

既然他们都不爱父神,那么,父神为什么不可以只属于我一个人。

他可以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我的。

 

18.

唐九洲从回忆中抽身,回头看向郭文韬,眼神漆黑如墨:“既然不愿意信仰父神,那又为何——要寻求帮助。”

郭文韬却笑了起来,精灵族的容貌宛若是造物者精心捏造的,哪怕他看起来周身悲戚,可笑容依旧帅气得令人赞叹,清冷的男人凤眸里带着不甘:“凭什么呢?我们只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们有我们规矩,凭什么因为不信仰那父神,就要被恶劣的东西腐蚀?”

 

郭文韬往前走了几步,抓住了唐九洲的肩膀,力气大的惊人,唐九洲甚至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可他却毫不在乎地继续控诉:“被哪不知道哪里来的黑暗之力吞噬去理智,变成怪物?”

唐九洲狠狠地推开他,对方力气太大他甚至还用上了光明之力。

“哈?”郭文韬看着唐九洲被光明之力覆盖的身体,越发愤怒,“星星那么信仰父神,为什么还是会因为力竭变成你刚来时看到的那副模样?”

“那是他背叛了父神!”

“所以我说凭什么!”郭文韬挥动手臂,砸碎了一旁装饰用的花瓶,“他凭什么要让所有人都爱他?”

唐九洲愣住了,他第一次面对这个问题,他回答不出来。

郭文韬不管不顾地继续说着:“父神,他凭什么让那么多人爱他?”

“你不要再胡说了。”唐九洲沉下脸,准备离开这不可理喻的种族。

“难道不是吗?”郭文韬清冷的嗓音没有愤怒,只有质问,“你就不会嫉妒吗,有那么多人和你分享父神的爱?”

唐九洲加快步伐,逃跑一般离开了神殿,而郭文韬则是走到了月季丛里,摘下一束花去见还未苏醒的爱人。

19.

“哈——哈——”漆黑的卧室里传来了急促的喘息,一团黑色的影子缩在墙角里,剪影颤抖着,发出有些绝望的声音。

唐九洲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嫉妒?他当然嫉妒。

他嫉妒所有和他一样真心爱着父神的人,嫉妒所有和她一样能够得到父神宠爱的信徒,嫉妒那些未曾谋面但是他知道能够成为神使的人,嫉妒那些能够为父神的起居付出时间经历的神使。

 

如果……如果我去了父神身边……

我一定……我一定要让父神身边只有我一个……

父神……父神只要看着我就好了……

唐九洲抓紧自己手臂的双手逐渐放松,不再颤抖,他站起身打开窗帘,看着窗外在皎洁月光下的月季丛,扬着天真的笑容,黑濯石般的眼睛却连月光都照不进底。

只有我。

 

20.

奥里伦萨的车队准备启程了,郭文韬和恢复了健康的蒲熠星像之前那样前来告别,唐九洲和这位英俊的族长都带着得体的笑容,就好像之前那场神殿前的争吵从未发生过一样。

 

车队逐渐远离精灵一族的领地,侍从走到马车的侧边恭敬地问道:“殿下,我们这次回程,要换一条路吗?”

“不用,还是从那个森林走。”唐九洲似乎在想些什么计划,回答的很快,侍从没有看见他有些紧张地抓住了身边的靠枕。

有些沉寂的森林逐渐在弯曲道路的尽头渐渐露出了面貌,只有微亮灯光的马车内,唐九洲支起了身子,他半眯着眼睛,将光明之力幻化成一条小蛇,抢先一步进入了森林。通过小蛇的视线范围,森林里的情况在唐九洲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还是一片凝重,但这一次森林里连原本能透过枝芽缝隙的阳光都不复存在了,唐九洲总觉得心里很闷,但他仔细检查了自己的内心,也没有发现属于黑暗之力的漏网之鱼。

为什么会这样呢。唐九洲又摆出了进入祷告的姿势。

“父神,教教我吧。”他恳求道。

21.

我不知道世人究竟应不应该爱您。

我不知道我说坚守的是正确还是错误。

我发现我对您那不好的心思依然存在。

我发现我对自己的忠告已经不再管用。

……

邵明明挥手将神使们从房间里面去赶出去,颤抖的手紧紧抓着新换上的水晶镜,眼神迷蒙,他看起来像动了情,双颊爬上绯红,一只手半捂着自己的脸,手指在眼下的泪痣上轻轻点着,紧抿着唇,曲起的双腿交叉,脚趾蜷缩,陷在有些凌乱的床单上。

“父神,我爱您啊……可我不应该独自占有您。”唐九洲低着头,瘦削的脊背颤抖着,带着哭腔,“父神……父神……我求求您……”

邵明明开心的笑了起来,房间内的气息变得明亮而通透,神殿里本应有的欢快乐曲终于响起,守在神殿各处的神使们终于长舒了一口。

不知道又是哪一位教徒将父神的情绪安抚好了。


“求求您多偏爱我一点吧……”

我的孩子,你可真是不满足。


邵明明这样想着,在床榻上打了个滚,心情明媚。

22.

小蛇回到了停止祷告的少年体内,唐九洲睁开自己那双藏着恶劣想法的眼睛,撩开了面前的帘子,一旁的侍从见状连忙将头凑了过来。

侍从面上带着喜意:“殿下,前去探路的人说,今天的森林有很多新鲜的野果,要不要在前方歇息。”

不着痕迹地皱皱眉,唐九洲温和的表示赞同,侍从的视线离开后他又陷入的沉思。

我刚刚分明是看见……

可侍从并没有撒谎,唐九洲很清楚他双眼看到的景象是美好的,侍从们风风火火地将暂时的营地搭建好,有人生火熬粥,有人去不远的地方寻找柴火,也有人结伴去摘些止渴又能饱腹的野果。

头脑飞速运转的少年主教结果侍从们递来的食物,小口小口的将浓稠的米粥吞入有些饥饿的尾部,食物的温暖与力量和光明之力不太一样,相同的是都可以极快的蔓延到身体的四肢百骸。

入夜,唐九洲在马车上歇息,守卫和侍从们轮班巡视着这片营地,而唐九洲则是闭着眼睛想早一点进入睡梦,他已经决定不再每天如同洗脑般地告诫自己。


我既然爱着父神甚至想要占有父神,我为什么要隐藏这样的心思呢。

我想要成为……必须得是父神身边最重要、最特别的信徒。


九洲,快去父神的身边吧,你做得到的。

 

23.

“欢迎回来。”齐思钧站在台阶上,迎接风尘仆仆归来的养子,他歪着头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少年,“九洲,你看起来和之前不一样了。”

“怎么会?只不过是一路上有些劳累,好好休息就好了。”唐九洲心底一惊,面上却不显,对着养父撒娇,向他诉说这一路上有多辛苦,惹得齐思钧连忙让他回屋去休息,本想询问关于蒲熠星的事情也暂且搁下。

 

烟雾迷茫,热气滚滚,许久没有进入温泉的唐九洲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他的眼珠移动,瞥向了那个一直放在岸边的镜子上,伸手拿到了面前,带着水汽的手掌贴着镜面,抹开模糊了画面的烟雾,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勾起嘴角。

没有了原来那副单纯懵懂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瞳孔乌黑,表情冷漠的少年,仔细看看,他原本琥珀色的眸子里都是忽大忽小的黑色斑点,一点点侵蚀着直至覆盖,唐九洲将镜子平放在水面上,波动温泉,看着镜子飘远,闭上眼睛假寐。


要怎么做呢,我的爱。


24.

“九洲殿下,”几名坐在会议桌旁的老者向他问好,并询问这次游历过程中的情报,“这次前去精灵族,是否有发现并找到那些黑暗之力的来源和解决方法?”

唐九洲微微笑着,优雅又礼貌:“没有,但多少有探寻到一点来源吧。”迎着长者们疑惑和询问的目光,他不紧不慢地往下说,“精灵族的话,大家也很清楚,他们信仰光明神的并不多,相对的,拥有的光明之力也不多,遇上这种麻烦也属实正常不是吗?”

一名胸口别着太阳花胸章的老人皱起了眉头,不太赞同:“殿下,谁不知道父神宠爱精灵一族,请不要这样口无遮拦,万一传到父神的耳朵里就不好了。”


低下头聊表歉意,实则是把眼睛里的不满和厌恶盖去,唐九洲带着顽劣的语气说道:“那就是因为他们的主教得罪了父神呗,毕竟我看见他的时候他一副要死的模样,体内的光明之力都要消失了。”

“这怎么会?!”几名长老震惊过后边交头接耳起来,那名先前责备唐九洲的老者连忙伸手制止了他们的窃窃私语,着急地询问,“何出此言?那位主教做了什么吗?”


唐九洲看向主位上的国王,表情天真无辜:“不知道啊,可能是因为……”他在众人焦急的目光下一字一句的说着,“他对父神以外的人动了心吧。”

嘈杂的声音一瞬间涌了上来,长老们用手微微挡住自己的表情和张张合合的嘴,有些人甚至偷偷将目光瞥向主位上皱着眉头,神色阴晴不定的国王。


周峻纬一手撑着桌子贴着脸,一手在桌上轻轻敲击,眯着眼睛看着坐在正对面但距离甚远的唐九洲,对方一脸不解,像是对长老们突然激动起来感到迷茫。


他变了。周峻纬想,并不是老齐说的长大了。


唐九洲表情慌张地安抚长老们,却在心里告诉自己没关系。

没事的九洲,你是为了父神。


25.

“我当初就说过!”一个胡子乱七八糟的老人家拍着桌子,就差指着周峻纬骂了,“齐思钧不能做王后!现在好了,对父神以外的人动心就会被附身抛弃,我们的国家还怎么办!”

周峻纬靠在椅背上,有些懒散地抬眸看着气急败坏的老人,慢悠悠地开口:“这不是……有一位大陆最出色的主教在这吗。”

唐九洲面无表情的对上周峻纬,对方歪着头有些无赖地勾着嘴角:“九洲,肯定不会背叛父神的不是吗。”

 

于是老人们又不自觉地将目光偏移到唐九洲的身上。

“我当然不会。”

与是周峻纬笑了起来,撑着桌子站起身:“你看,你们得相信他啊,毕竟……也是王后亲自教、导出来的主教。”

 

几个老人的眼睛里瞬间带上了质疑,唐九洲藏在桌下的双手忍不住握紧,指甲刺激着柔嫩的手心,面上极力地保持着平静,目光低垂,看起来乖巧又诚意十足:“我不会背叛父神。”


老者们一个接一个往会议室外走,很快那扇沉重的大门就合上了,屋子里只剩下周峻纬和唐九洲了,成熟的男人面露嘲讽,语气玩味又扎心:“怎么,你打算让人觉得你的养父应该像父神赔罪?”

“我没有!”唐九洲一拍桌站了起来,十八岁的男孩瞪大眼睛看着养父的爱人,面露不甘。

周峻纬只是伸手理了理衣领往外走,顺便丢下一句警告,“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我告诉你。”他目光平静,却说着对于唐九洲来说是大逆不道的话,“光明神在我这,没有任何意义,我的信仰从来都是我自己。”


迎着唐九洲愤怒的眼神,周峻纬冷冷地笑着:“你最好不要牵扯到他身上,我想父神,也不会喜欢一个连自己养父都利用的——信徒吧。”

临出门前周峻纬还故意留下一句:“毕竟,父神不缺你一个。”

 

唐九洲愤怒地将椅子踢倒在地,他没想过把炮火引到齐思钧的身上,只不过是想要让精灵族的身份地位在那些人眼中下降一些,谁能想到那些顽固的老头们在这么多年以后还在对于齐思钧一个男人成为王后而感到不满。

教徒,教徒……谁稀罕做一个教徒!

我要成为,父神身边唯一的神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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